文哲與自主



如果,你應徵的是一個媒體事務組的組員,結果老闆除了要你負責推特、IG以外,還要你實地在公眾露臉,並成為了一個偶像的標記,這當然有點偶然的性質,關乎到你的特質被放大的結果.
 
你去上了一個綜藝節目,雖然妳介紹了剝皮寮的種種,希望觀眾們能瞭解這一點,不過他們只看見學姊兩個字,他們並不知道妳走的一路上,都是抗爭的軌跡-那些意識還停留在上面,宛若老松國小老舊的風琴,雖然被陳列著,擺放著,供人參觀,但是,風琴始終無法發出聲音.
 
這裡曾經響起煤和木炭的叫賣聲,在那個煮菜、燒飯都沒有瓦斯的年代裡,這裡還有便宜的旅店,住著破舊的旅人,甚至是流鶯,貧窮的小販,失意的文人,妳看,那個隔間,非常的狹小,那小房間非常的幽暗,但此時的彼時,人們平等無比,他們在微弱的燈火前冥思,那也許太浪漫了,也許他們在打算明天的生計,未來,該怎麼去.
 
可是沒有,這裡沒有,只有主持人的笑靨,不斷的叫喚學姊,誠如那網路上的人聲.
 
紅色的剝皮寮,暗示著一種扮演,一種超乎妳預想的工作,這個工作是一種演出,包括妳得上的那些感謝祭,妳得成為的那股旋風,老闆在沙灘上看著妳,問著妳的戶籍在哪裏.
 
妳一頭霧水,覺得那不過是場玩笑,隔天報紙上,出現了自己和王世堅大戰,競選議員的場面.
 
柯文哲以及其支持者總喜歡提脈絡這回事,但柯文哲本身卻頂喜歡去除脈絡的,當他去掉了事情的脈絡,他們擁護他,稱事情就是他說的那樣,或許別有深意-但當別人循著他製造的誤解,呈現脈絡的時候,他們說,你們被媒體操弄.
 
他們高唱著新聞的正確性,不過當新聞常見的瑕疵,往柯文哲那裏傾倒,他們又樂於這樣的不正確,當王世堅的幕僚,質疑柯文哲的影片是否有市政宣傳效果,索取資料要求說明的時候,柯文哲派的是影片中被放大的主角,剛到幾個月的黃瀞瑩.
 
於是,一個學姊被欺負的畫面傳開了,人們蜂擁而至到他的臉書,甚至,攻擊到他的家人.
 
「我今天為什麼要找你來,是因為....」
 
兩個幕僚的對談,理當是平等的,柯文哲的支持者們,這會兒又死咬著影片當中他說的話,是罪證確鑿的語意,我們可以這麼說,如果他們把這樣的判斷,十分裡留一分,去省視柯文哲的話,我想這樣的思維缺陷,應該會減少許多,王的幕僚表示他根本不知道黃會來,應該說,他根本不知道與黃對談會產生這麼大效應,與他的對談的,不是一個幕僚,而是大家心目中的學姊,他可能想找市府,找市府的某個管事的人,結果在自己的「不請自來」中,百口莫辯.
 
所以我們來談談脈絡.
 
柯文哲經常說,「自己一生都被女人給庇護」,這句話有點像是「妳們都是我的翅膀」,他說他生命中有三個女人,他的妻子,他的媽媽,以及他工作中的重要夥伴,他稱她比「柯文哲更柯文哲」讚美她,當年生完小孩,第三天就回來上班.
 
然後接著,他要議員提出需求,稱他有「四個女人」可以幫他們站台,學姊成為第四個,一個媒體事務組的專員,黃瀞瑩,她今年才到媒體事務組工作,因為一個網路節目而爆紅.他已經擅自把她連結到自己,與他的那些重要的生命經驗.
 
然後今天他說,如果那個影片破千萬,我們可以從中當中抽出十個人,「請大牛跟學姊陪他們吃飯」.
 
他說他只是建議,卻忘了那些人是他的下屬,他也忘了考慮一件事,跟10個陌生人吃飯這件事,也許旁邊有個大牛,但對於一個女性來說,她可能感到壓力這件事.
 
要知道,那個「大牛」和學姊獲得的關注是不相比擬的,他們在群眾眼裡產生的現象,他們是用什麼眼光看待她或他,柯文哲應該去看看感謝祭影片下的各種言論,「大牛」應該不會被評論,「衣服很透」之類的.
 
著名的女飛行員艾蜜莉亞.艾爾哈特,她在1928年完成了跨越大西洋的飛行,不過這只是來自於一通電話,一個出版商問她「妳是否願意飛越大西洋?」那時的她剛賣掉她的飛機,是一名社會工作者,儘管她此前辛苦賺錢買了一台飛機,創下她的第一個飛行紀錄.
 
她起先回答「我很忙,我現在無法回答.」
 
但是那個出版商說了大西洋以後,她相信了,說「好」.
 
但是當這些「計畫協調者」再度採訪她以後,這個計畫變成「妳是否願意伴隨飛行員斯杜爾茨以及副飛行員兼機械師戈登飛行,作為一名旅客」她發現這似乎跟她想得有點不一樣,她乘坐著一個名為「友誼」(friendship)的飛機,引起了全國的關注,甚至還獲得了總統的接見,他們稱她為第一個飛越大西洋的女性,但是她知道,她只是第一個飛越大西洋的旅客.
 
她沮喪的說,
 
「斯杜爾茨飛行了全程,他必須這麼做.我只是行李,就像一袋馬鈴薯.」
 
接著,她在1932年展開了自己的單獨飛行,這個旅程是第一個飛越大西洋的人,林白的雙倍,她飛了14個小時又45分鐘,她降落一個牧場上,別人問她,妳從哪裏來?她回答,從美洲.
 
此時,她不再是人們口中的「林迪夫人」,因為林白被叫做「幸運的林迪」. 

柯文哲經常忽略人的意識,以及人的自主性,那是多麼美好的成分.
 
正如同老松國小旁邊的天橋,陪伴學童走過的歷史歲月,以及剝皮寮那時,被馬英九強制拆遷的一段歷史,居民在拆遷的前夕,捧著祖先的牌位,點燈,守夜,四處繞境. 
 
學姊或許曾同意那些「演出」並且去扮演主持人口中的「學姊」,因為那是她的職務被放大的一部分.
 
而關鍵點還是在媒體詢問他的那個問題,
 
「辦吃飯活動有問過學姊意見嗎?」
 
他沒有回答,快步離開.
 
她是你的勞工,不是你的女人,行李,或者一袋馬鈴薯.




留言

  1. 柯把小牛叫成大牛,不知這樣女權人士會不會好過點:真·工具人的位階仍是比「非自願性」網紅來得更為低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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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我覺得你腦補太多東西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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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樓上的匿名朋友 我覺得你腦子啥也沒想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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