笨蛋!問題在治安

 
聽說國民黨明天要打范雲,因為新北國中生割頸案,范雲過去曾經反對「無故」搜學生書包.

所以是范雲害的.

這是典型的民粹.

如果因為一個幫派學生割頸,就要重回黨國戒嚴教育的時代,凡進入校園,就要把書包打開來看,給教官檢查,否則就不能進去,把全台灣所有學生,都當成罪犯,那學校教育,基本上可以做廢了.

基本上,范雲主張的是,「學校進行前項搜查時,應全程錄影.」、「符合法規的前提下(避免緊急危害、有學生涉嫌帶違禁品)才能搜書包」

並非反對搜書包,而是反對亂搜書包.

而這是因為,今年才有豐原高中的學生,被栽贓偷錢、吸毒、抽電子菸,被不合理的搜身,將書包裡的東西當眾倒在地上,連他拿個外套,也要被搜.

教官罵他:「社會敗類」

所以那一天晚上,他去書局買了一包紙錢,撒在教室與走廊上,為自己送終.

滿天飛舞的黃泉的紙幣,他自己成為了三途川上的彼岸花,他原本是個資優生,現在,安靜的、絕望的走向了地獄.

在家裡自殺了.

國民黨若要這樣連結,就好像有個學生被割死,所以要逼另一個學生去死,才滿足這樣群眾的悲憤.

這就是以牙還牙,以眼還眼的報復的螺旋,不能解決問題,是在製造問題,是在抓無辜的人,當替死鬼,因為一朵花被摧折了,所以要焚燒整片草原.

神父要說,笨蛋,問題在治安.

彈簧刀不一定要藏在書包,可以藏在褲檔裡;就算不藏在褲檔,也可以事先藏在學校裡的任何地點,神父過去執教時,曾經有一位學生拿刀砍向訓導主任,由於我們是特殊班,所有的廚房的刀械都上了鎖,他還是有辦法可以找出一把刀,前往訓導室.

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,拿著菜刀,穿過了走廊,如同電影裡霍元甲要去酒樓尋仇的場景.

而他還是個智能障礙.

問題在於,「誰給他那把刀?」

一個新北國中生,不可能會有彈簧刀,或者習慣於傷人,頸部、左胸遭砍6刀、右下背靠近遭砍4刀,應該是有人「教他可以這麼做」,甚至讓他習於懲兇鬥狠,消除他的心理障礙.

對象是不認識的隔壁班同學,素不相識,只因為勸說他的女友「妳又不是我們班的,怎麼可以進來?」就被教唆滋事,在雌性面前炫耀自己的本能和威勢,除此之外,還疑似吸毒,在ig上和友人在車上使用k盤分裝毒品.

出庭時,朋友替他拍照打卡,他還比ya喊「報到」,其友人們則是一個個站出來挺他,寫下「新聞講這麼難聽」「說好一起的,你怎麼比我還早進去」等語,這顯示,他所在的團體的價值觀,極度的不正常.

老實說,這就是幫派介入校園的例證,媒體報導,這對乾兄妹常在宮廟鬼混,有天道盟太陽會及華山幫分子的背景.

恐怕是幫派吸收未成年,作為自己的工具,利用他們未成年在法律上的可以被減輕刑責的優勢,當成成年人來使用,順便教育他們反社會的行為、欺凌、如何使用暴力,將來好當成自己的小弟.

他們有類似這樣的欺凌行為,不只一次,過去他們在另一間學校夥同其他人丟雞蛋霸凌一名女學生,只因為說她女友長得醜,關鍵字是,「進入派出所後,多數仍嘻嘻哈哈,似乎不認為自己有問題」,和法院拍照打卡一樣,這些多數孩子會害怕、恐懼的懲罰措施,有人教育他們「那不會是威脅」,甚至「不用付出代價」.

所以他們的囂張和不會後悔,顯然是有人這麼教育他們的,甚至,連那把彈簧刀,也是大人們給他們的.

問題就在於幫派入侵校園,把未成年者當成工具,甚至是未來眷養的傭兵.

這種狀況,就算在學校學習了什麼規則,和道德,回到幫派也會被破壞殆盡,因為大人們教育他們,法律都不用怕了,我們會幫你擦屁股,傷害人,是一種勇敢,是你有用而且有價值的證明,為了做為將來成為大哥們犯罪的道具.

與其在那邊搜書包,不如進行在新北進行掃黑,調查一下幫派到底吸收了多少未成年的孩子,並且加重法令,若利用未成年犯罪、加入幫派、甚至教唆傷人,背後的集團加重其刑.

應該將幫派與未成年者的連結,徹底分割,今天就是新北當中的幫派,走火入魔了,提供彈簧刀,教他們如何使用,將法律中保護未成年權益的法條,挪用作為犯罪者的保護傘.

你在那邊未成年一律死刑根本沒有用.

只是免費幫大哥們建置一個屠宰場,讓他們做完案後,幫他們銷毀工具而已,他們隨時可以瞄準下一批未成年,灌輸他們「上法院、被關、殺人」是一種榮耀.

任何邊緣家庭的孩子都會是他們下手的對象,而他們被處死了,後一批的孩子仍然學不到什麼教訓,理解要付出什麼代價,因為他們根本就看不見前一批的孩子遺留下來的訊息,也不會知道,更無從理解,他們甚至不理解「死亡」.

這是一個尚在發育的腦袋,被植入有問題的「反教育」.

關鍵字就是「割頸」,就算尋常人犯罪也不會去割頸子,衝動之下也不會瞄準那個部位,那是要害,何況是一個小孩,是誰給他們刀,教他們使用刀的技巧.

以及「說好一起的,你怎麼比我還早進去」,他同儕們說的話,他們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的命運.

「失去一個孩子的悲傷,能補償的,不是成功殺死一個罪犯的狂喜,或者無法殺死一個罪犯的憤怒.」

「而是理智.」

希望大家都冷靜下來想一想,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.

當這些孩子已經陷入了集體的思覺盲,沉溺在與眾人對抗的防衛機制裡,教唆人的女學生,還在「因為這件事我爸已經斷了我零用錢」,「罵我的法院見,要叫全部認識的哥哥陪我出席」,就已經知道了,與其說是一種極度的惡意,不如說是一種極度的無知,認為是一種挑釁,與他們比賽仇恨,沒有意義.

他們並不是一頭怪物,而是看不見其他人的侏儒.

「是誰教育他們變成那樣?」

我想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鑰匙.

當人們一邊說著「法律無用」,他們學到了「法律無用,所以我可以胡作非為」,當人們說著「社會對不起我們」,他們學到了「社會對不起我們,所以我們不必在乎」,當人們說「法律保護加害人」,他們重複「我未成年法律會保護我」.

他們的世界,被教育成顛倒的,至少,我們能做的,就是停止附和那種迷思,brother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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