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台派女生的第二封信

 
給台派女生的第二封信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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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到妳的訊息,我很高興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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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佩服妳的勇敢,這令我想起了林奕含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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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身上被種下的難以回復的傷害,妳撿起了身上簌簌掉下的碎片,不只修補了自己,也試圖修補別人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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並且努力的陳述事實,哪怕沒有人聽見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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妳不只修補那些現在被傷害過的人,還想修補未來可能遭受傷害的對象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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妳想修補的是「傷害」本身,讓任何一個傷害都不再發生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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妳找了其他的被害者,聆聽她們的痛苦,提供給她們資源,讓她們堅強起來,後來,我才知道,這些受害的對象,不只一個,有些來自弱勢家庭,父母是身心障礙,家裡窮,年紀輕,涉世未深,得不到足夠的保護,甚至被要求不要讀大學,回家照顧母親,她們有各自的遭遇,和令人落淚的故事,卻都承受了同樣的不可承受的傷害,來自同一個人,同一個地方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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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傷害妳的那個人,神父必須直言,明明處於不對等的狀態,卻認為這是公平的,而要對方忍耐並且吞下去,這是剝削;在對方脆弱的時候,帶有目的的接近她們,讓她們誤解,以為能獲得承諾和回報,而盲目的付出,這是詐欺;施捨了一些東西,便以為可以拿走所有,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傷害,使對方陷入自責與錯亂的情境之中,變得無法判斷這個世界,這是掠奪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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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的關懷,是發自於內心,為對方設想,而不是將災難播種在對方身上,使他們失去自我保護的能力,在脆弱的時候更加脆弱,原本殘破的自己,更加殘破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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撤去對方最後一道能保護自己的牆,踐踏一切,滿地狼藉,揚長而去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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硬要別人將惡意,解讀成善良無辜,這是一種混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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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在別人家門口,丟了兩毛錢,然後進去別人家裡,使別人傾家當產;就像給一株幼苗灑點水,然後便開始恣意蹂躪,就像為一間屋子清掃了地板,然後便覺得自己可以放火,令屋子熊熊燃燒,然後說,「這不關我的事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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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示了手中的一粒沙塵,「我對屋子的主人很好」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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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開膛手傑克在下手的凌晨時分,也會優雅的打聲招呼,噓寒問暖,客氣地請女孩喝一杯酒,借她六便士,然後帶回房裡,把她們弄得面目全非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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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我不能像個房客一樣,當作是自己喝醉酒,是這條貧民街上常聽見的夢話,然後習以為常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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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提醒人們一些要注意的事,但相比現在的妳所做的,微不足道,在妳面前,我看到了自己的渺小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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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聞加害者已經從議員處離職了,但受害者們,卻還在迷路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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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他已經付出了些許代價,但這相比他所做的,遠遠不夠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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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妳想讓大家知道的事,讓那些失語的少女,期盼被別人聽見的話,貼在這裡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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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盼下一個被害者不要再出現,若她們遇見那個人,可以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麼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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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為妳滌清一些事情,「對別人好」這件事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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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意義上的對別人好,是像妳一樣,勇敢站出來,為自己,與其他受害者發聲,站在他們身旁,伸出支撐的手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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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,那樣的「好」,讓她們的房間看不見光,下起暴雨,令她們失語,讓其他人聽不見她們的聲音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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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妳的好,是成為光,帶所有人從黑暗中走出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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妳的好,才是真的好,他的,是假的,是欺瞞的,懷有惡意的,會使別人爆炸的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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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我必須讓妳知道,團結在一起的女性,是多麼絢爛,是多麼美麗,是多麼不可侵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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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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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多麼令人畏懼,令人害怕,無論是什麼樣偽裝良好的謊言,都能戳破,無論是什麼樣恐怖的惡意,都會跪下來屈服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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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就是妳現在做的事,使人們團結在一起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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恕神父冒犯,我想對妳說一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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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,有妳真好,sister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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